{建築大賞}挑戰地心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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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築大賞}挑戰地心引力 》

「哇！怎麼有房子誚迅o樣？」「這種房子會不會倒啊？」「地震來了怎麼辦？」所有看到這棟房子的人第一個反應都是如此，尤其當他們知道這棟房子竟然還是專門給老人家住的老人公寓時，都差點沒昏倒。「他們不怕住在裡面的老人嚇出心臟病嗎？」我的一個朋友這樣說。求新求變直到老荷蘭人向來以國小志不小，求新求變走在時代尖端著稱，沒想到連老人公寓都是如此。這是一棟位於阿姆斯特丹郊區，一般觀光客不會來的新社區裡，造型可說是「極端突兀」的新建築。不管是誰，第一眼一定都會被它超大尺寸的懸挑量體所震懾，太不合常理了；可是話說回來，誰規定老人家一定要住在死板板像「榮民之家」的建築裡才能頤養天年？（想想「榮民之家」的設計可能是延續部隊裡的建築樣式，這樣當了大半輩子軍人的老兵退伍後住在這裡才有親切感！）從書上的資料得知，原來當初要輒o棟房子時原始構想是要建一百個住戶單元的公寓大樓，可是建築師在這塊長方形的基地上穡蚋去，配置單邊走廊讓住戶一律座北朝南，再加上高度限制，最多只能塞進八十七戶；那不夠的十三戶要怎麼辦？這個天才事務所大筆一揮，就讓它從主量體中懸空長了出來，一方面湊足業主要求的戶數，另一方面也替自己造就了一個轟動建築界的案子。所以這個房子的組織就是這麼變出來的，先有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朝北面全是公共走道，走進房間裡就只有朝南向的單面採光（當然邊間的住戶條件好一些，會有兩向可以開窗戶！），每一戶都朝南面開了釵h大大小小的窗戶及陽台；反倒是懸空朝北向那十三戶，他們的條件比起「本體」的八十七戶要來得好些，因為若將同樣的格局反過來用在這些多出的塊體上，會產生一個荷蘭法規特有的問題，「一棟房子不可以只有朝北面開窗！」（因為緯度太北，大半日照都在南向，只朝北向開窗的房子太不健康。）所以這些懸空塊體上，除了朝馬路方向的北面之外，其他東西兩面也都開了不少窗戶，通風採光要比其他八十七戶都來得好，勉強算是「提心吊膽住在懸空屋子裡」的一些補償。換作是你，你要選哪一邊？大懸空要搭配小懸空除了北面朝馬路方向（勉強算是正面）讓人嚇得合不攏嘴外，走到背面南向那一側又是讓人合不攏嘴，只不過這回是笑開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立面啊！這真的是老人公寓嗎？拿來當幼稚園或兒童遊樂場還差不多。各式大小不同的窗戶，各種懸空的陽台，不僅位置錯落有趣，連顏色都用上最鮮豔的藍色、綠色、橘色，活像是進了園遊會或是ＤＩＳＣＯ舞廳了。我想老人家住在這裡應該不會得憂鬱症吧！這些南向的懸空小陽台形狀、面積各自不同，不過原則上都放得下兩張座椅，供老夫婦們坐在陽台曬曬北國珍貴的太陽，有的陽台比較大還放得下一張額外的小桌，可以在外頭吃吃東西。你可以看得出來，老人家們對這些陽台有多麼珍惜，不僅瞻F各式花草及裝飾品，甚至還放了很多隻可愛的假鳥在陽台上。和周圍的傳統公寓民宅比起來，這棟「觀念上」應該是保守型設計的老人專用公寓，反而「鳩占鵲巢」，讓人以為旁邊那些不起眼的住家才是給老人家住的。大尺度懸挑要靠特殊結構這種「異於常人」的大跨度建築設計不同於橋樑，尤其當裡面還要住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將整個樓層的厚度視為一個桁架深度來解決結構問題，上面說的老人公寓是如此，下面要介紹的巴黎「新凱旋門」（也就是「拉芳德斯大拱門」）也是如此。這座「新凱旋門」落成至今也十多年了，在當代新建築中已漸漸算是「中生代」。雖然如此，至今我仍然無法忘記第一次從地鐵站地下道出來看到它時的震撼心情。那個年代台灣還停留在「樓中樓挑高五米」就已經很氣派的年代，偶爾五星級飯店有個十層樓高的中庭挑空就稱霸全台灣，怎麼能想像「挑高三十五層」是什麼情形？而且懸挑的高度、寬度都是三十五層樓！更讓人驚訝的是，最上面橫向竟然還有建築物，不是隨便拿塊板子放在上面意思一下，你可以想像一棟三十五層的高樓倒下來橫躺在天上，只靠頭尾兩端支撐，中間完全沒有柱子頂著的景象嗎！當初巴黎選擇在香榭大道的軸線端點建一個新的都市地標，來和「凱旋門」、「羅浮宮」相互輝映，眾家建築師絞盡腦汁想盡各種點子，有摩天大樓、有雙塔、有金字塔、有像「艾菲爾」的鐵塔，最後選出來是這個當時認為「不可思議」的「超大型」大拱門。到底有多麼「不可思議」？有多麼「超大」？這個「新凱旋門」呈「ㄇ」字型，中央是個方洞，洞的邊長有105公尺！105公尺代表什麼意義？代表舊的「凱旋門」可以塞好幾個進來都塞不滿；更可怕的是，兩根鐘塔已經像是聳入天際的巴黎「聖母院」，竟然可以整座塞進這個大洞中還有剩。這樣的描述聽起來好像在形容巨無霸空中運輸機，一些平常已經覺得是龐然大物的軍用大卡車、坦克車，比起它來像小蝦米遇見大鯨魚，輕輕鬆鬆就可以吃進他的機腹大洞裡，怎麼會有這種怪物？遠看不覺得，近看走到死的樓梯這座「新凱旋門」的頂層就是用桁架結構的觀念，中間橫跨的建築物（約有三至四層樓高）本身就可視為一根深樑，一般的樑70到80公分甚至1公尺深就已經不得了，這根樑有三、四層樓那麼深，人就生活在樑的骨架空隙中，實在是深不可測！「新凱旋門」的最下方是個緩坡型的樓梯，夏日時眾多遊客或坐或躺地在此休息；起先我也不以為意，等到自己走上去才發覺，原來那是累得走不動才坐下來變成這種姿勢。因為遠遠看這個樓梯只是建築物的基座，走近仔細算算竟然有五、六層樓高，一口氣走完還真的有點累人。當有人坐在上面拍紀念照時，你才更會發現人怎麼這麼渺小，建築物怎麼那麼巨大！也因為巨大，它才會聞名世界！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座「新凱旋門」不僅有它巨大陽剛的一面，周圍還有釵h「鐵漢柔情」的小設計，比如說它方洞中漂浮的「雲」（其實就是個帳蓬），比如說它有趣的「神奇子彈膠囊電梯」（前面文章曾經介紹過），還有就是不知哪位藝術家在他周圍豎立了一堆像號幟桿的雕刻品，小巧有趣搭配在香榭大道軸線的水池上，映著倒影，更為「新凱旋門」裝扮出另一種面貌。學生宿舍也要大跨度荷蘭的老人公寓求新求變，原本就年輕的學生宿舍也更有理由來騷一下，烏特勒支大學（University of Utrecht）裡就有棟乍看之下很像「新凱旋門」的學生宿舍。在一個剛下完雪的晴朗冬日，我開著車在無人的校園裡亂繞（一方面因為放寒假，一方面因為下大雪，所以都沒人），突然間瞧見路的盡頭怎麼也有個ㄇ字型大拱門，就如同新凱旋門一般，只不過稍微小了一號。趕緊前去瞧瞧才發現原來是棟學生宿舍，這下又如同挖到寶一般東瞧西瞧，可是除了中庭停了一大堆腳踏車，偶有一兩位抱著書本圍著圍巾匆匆走過的學生外，實在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這個「ㄇ」字型、左右兩道直立的大樓沒有疑問是學生的房間區，上面橫跨著的建築物是做什麼用的？從正面的小窗戶看不出來，索性走到背面，哈！答案就揭曉了，又是同樣的作法，將三層樓高的建築物當成一根橫樑，只不過這回更明顯，直接將桁架型的骨架做到外面來，這樣你就一目瞭然了。至於建築物裡面是什麼？原來背面朝南面，又開了三層較大片的窗（這回沒有像老人公寓那麼騷包），果然是住宿單元沒錯，只不過年輕人若是心血來潮在上面跑跑跳跳，同在「懸空區」的其他居民，會不會搖晃到從夢中醒來？地震下的人無福享受看了人家有趣的房子，總想在自己家中也來試試。只不過這回很抱歉，九二一之後，台灣所有的結構要求又更加嚴格了，這種挑戰地心引力的事，還是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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